陈处墨猛地抽出长剑,郑信大吼一声,仰面倒地,血流如注,只有抽搐挣扎的份儿。
“狗杂碎,让你吐老子浓痰!”
“刷”的一声,长剑刺穿小腹之内。
“狗畜生,让你欺负我闻西兄弟!”
“噗”的一声,长剑刺穿咽喉。
眼见陈处墨手持长剑,疯狂鞭尸,铁枪门的弟子们魂飞魄散,谁也不敢上前。陈处墨气喘吁吁,一连插了十几剑,郑信一动不动,血流满地,彻底死透了。
看到陈处墨凶兽一般的做派,白芷月和太子也是暗自心惊。
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数十名巡捕一哄而入,看到这幅血淋淋的场面,也是人人心惊。
“把凶犯抓起来!”捕头手持腰刀,看着陈处墨,厉声吼道。
陈处墨盯着捕头的眼睛,用剑在郑信尸身的衣襟上擦了擦血迹,冷冷说道:“此贼撕毁圣旨,意图叛逆。我奉旨为国家清理渣滓,何罪之有?”
捕头目光闪烁,咬牙道:“大庭广众之下,拔剑杀人,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,随本捕头走一趟吧!”
白芷月对手下的青羽使个眼色,青羽走了过去,递给捕头一个白玉雕成的小马。
“这是......白马寺的信物?”捕头魂飞魄散,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。
“白马寺清理朝廷叛逆,官府不得干涉。利害轻重,你应该知道吧?”青羽冷冷说道。
“小人明白!告辞了。”
捕头一拱手,带着众捕快灰溜溜地跑了出去。
铁枪门的十几个弟子心里更是害怕:连捕快都不敢动这个姓陈的,此人背景很大,“圣旨”定然是真的。
“每人削一只耳朵,带着这条死狗滚出去。”陈处墨冷冷说道。
“你......我等都是被郑信蛊惑,误入歧途。郑信已经偿命,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一个铁枪门弟子厉声喝道。
“多嘴!”
陈处墨出手如闪电,“噗”的一声,长剑穿过右胸,剑尖从背后刺出。那人怪吼一声,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,指缝间全是鲜血。
“不刺你心脏,暂留一条狗命。”陈处墨抽出长剑,声音冷若玄冰。
众弟子不敢怠慢,惨呼声中,各自割掉一只耳朵,满地都是鲜血。众人不敢停留,抬着郑信的尸身,往楼下便走。
包厢内一片死寂,白芷月看着陈处墨,脸色苍白,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人。
“陈兄,那卷圣旨,是你故意揣在怀里的吧?”太子冷冷问道。
“呵呵,其实我方才接到陛下的圣旨,万分珍视,于是放在怀里。不想郑信这个王八蛋不识好歹,竟然撕毁圣旨,真是万死莫赎。”
陈处墨一边解释,一边把两片圣旨小心翼翼拼在一起。
“不管怎么说,陛下的圣旨被撕毁,你也难辞其咎。”白芷月说道。
太子轻轻一摆手,表示无所谓。
“陈兄,我大夏王朝虽然表面上国泰民安,实际上,积弊难返,困难重重。要扫清内外敌人,不能靠循规蹈矩之人,靠的是陈兄这样的能吏。”太子拱手对陈处墨说道。
陈处墨拱手,表示感谢。
“明日一早,扬州刺史亲自来请陈兄。剿贼之事,就请费心了。”太子保证。
“三个月后,扬州海域,再无海寇。”陈处墨声音平静。
陈处墨把拼好的圣旨揣进怀里,冲太子和白芷月摆摆手,搀着受伤的张闻西,朝楼下走去。
回到客栈,已经是后半夜了。陈处墨扔掉血衣,换了一件干净衣衫,回房歇息。
李元芳和方总镖头合住的客房内,鼾声雷动。
方芷寒的客房内,一片死寂,看来她是梦游过后,继续休息了。
陈处墨带着张闻西来到自己的客房,两人均疲惫不堪,刚一沾到床铺,就睡死过去了。
次日天明,众人起床用早膳。李元芳、方大洪、方芷寒都是精神抖擞,只有陈处墨、张闻西精神萎靡,哈欠连天。
“李兄弟,你昨晚说的那几招刀法,老夫今早想明白了。”方大洪拍着李元芳的肩膀,哈哈大笑。
“方总镖头,其实我最擅长的还是长枪。马战厮杀,以长兵为主。”李元芳看着木讷,说到武艺,顿时变得滔滔不绝起来。
一老一少,方大洪和李元芳拿着筷子戳戳点点,继续交流。
“处墨,我一早醒来之时,发现房间里的花瓶破碎,烛台和桌凳都倒了,是不是半夜捣鬼?”方芷寒问陈处墨。
陈处墨尴尬地一笑,没有吱声。
自己昨晚潜入妻子的客房,求欢不成,还被梦游的妻子差点砍死。这要是说出来,大家多半会笑破肚皮。
“贤婿,今日不妨去走访走访扬州市的粮行,询问一下粮价,早日订货,也好返回幽州。”方总镖头建议道。
“岳父大人,不必着急。购粮之类小事,自有扬州刺史代劳。处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陈处墨笑着从怀里掏出两片黄绢。
“这两块破绸布,是做什么用的?”方总镖头好奇地问道。
“昨晚还是一块呢,撕坏了......”张闻西想插话,被陈处墨打断了。
“岳父大人,芷寒,李都头,此乃大夏天子的圣旨,不可胡说什么破绸布。”陈处墨认真的说道。
“贤婿,你这是大白天的发高烧了吧?”方大洪伸出一只大手,去探陈处墨的额头。
“天子说什么了?”方芷寒满脸嘲讽的笑意。
“天子说,封我为海王,让我暂时统领扬州军务,统筹一切资源,消灭海寇,保护大夏南部海域商道畅通无阻。太子和白马寺少卿已经许诺了,今早就让崔刺史来接我,商议剿匪大事。”陈处墨答道。
“哈哈哈!”
除了一脸懵懂的张闻西之外,众人哈哈大笑。
忽听客栈门外人声鼎沸,一众官吏和差役装束的人聚集在门口,态度恭谨。
“下官扬州刺史崔荣,敢问陈处墨陈海王在否?”
一个身穿紫色官袍的老头出列,冲着客栈内深深作揖。

